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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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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棧

蕭澤很隨意的將她丟了下去,他知道她要去找段奕嶸,為了給她制造一些麻煩,他便將她扔在了含章殿外,這裏離她要去的地方還有好長的一段路要走,她這還要求他帶自己離開皇宮,這點路途對她來說到也不算什麽!

她厚著臉皮跟在蕭澤的身後,“侯爺,要不您在行行好,等會兒帶我再出去唄!”

蕭澤停下腳步,她一個沒剎住車,腦袋便直勾勾的撞在了他的後背上,他後背很是結實,簡直就像是一堵墻,這腦袋撞上去也是痛的很。

由於他們已經走在了臺階上,這被生猛的一撞,由於慣性,她的身子向後仰去,蕭澤眼疾手快的將她攔腰抱在了懷裏,這在戰場上的男人和這些世家公子就是不一樣,她能感覺到他的臂膀孔武有力,腰間雖是別著腰帶,但是能感覺到連一點多餘的贅肉都沒有,這手感還真是滋潤的很。

“林姑娘,這大庭廣眾之下,對本王上下其手怕是有些不妥吧!難不成真要本王以身相許?”蕭澤的話打斷了她的思緒,她這才從花癡的思緒中回過神來。

她為自己剛才的不矜持而感到痛心疾首,她推開他的身體,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這臉不知為何紅的像個蘋果,她有些憤怒的說道:“誰要你以身相許?我,我……”

她一時不知道說什麽話去反駁他,看他居高臨下的看著自己,臉上是一副欠揍的表情,她直接轉身走人,這時身後響起“一個時辰候本王在這裏等你!可別誤了時辰!”

她對著蕭澤的身影翻了一個白眼,這時間很是寶貴,她不能浪費在這裏,她加速往皇子居住的宮中走去,這一路上也是提心吊膽的。

在見到了段奕嶸候,她本以為他會因為自己的到來而高興的要命,可是現實卻和她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他開口的第一句話便是,“怎麽?那燕候對你不好,跑到本宮這裏來訴苦了?本宮很忙,沒有時間給你排憂解難!”

林錦言瞬間僵直著身子,她滿心歡喜的過來找他,而他卻是這般的對她冷嘲熱諷,她有些氣急的說道:“段奕嶸,你非的要這般的諷刺於我?”

段奕嶸將書桌上的書簡全部推翻在了地上,他起身怒斥道:“本宮的名諱也是你可以叫的!”他從未對林錦言發過火,這次他突然吼她,也是她始料未及的!

她跪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一個頭,然後請罪道:“是臣女不知天高地厚,還請殿下降罪!”這是她第一次在他的面前低頭。

在她磕頭的那一瞬間,他的心有些痛,那痛就像是針刺般密密麻麻的,“既然殿下斷定臣女對不起你,那臣女也沒有什麽好解釋的了!”她從懷裏掏出當初他們定情時他贈予她的月牙玉佩,“這是殿下當初送於臣女的信物,現在臣女將它還給殿下,願殿下以後可以覓得良人。”

她將玉佩歸還給了段奕嶸,她真心愛過的人,雖是很喜歡,但是她也絕對不會因為他而去卑躬屈膝的解釋,他不願意聽,他斷定她和別人有染,即使她解釋上千遍,他的心裏依舊有疙瘩,那她還不如斷的徹徹底底。

她轉身要離開,段奕嶸看著她的背影,他伸手想要挽留,可是他卻不知道該如何去挽留,她的背影逐漸的消失,最後模糊了身影。

那一滴淚掉落,打濕了睫毛,他們這段感情終是淹沒在了沈默之中,滿心歡喜而來,又失望而去,她此刻的悲傷沒有人能比。

含章殿外,蕭澤站在那裏等著她,這等的時間有限額長了,索性他便坐在臺階上閉目養神,含章殿來往的太監和小宮女們看見大名鼎鼎的燕候坐在臺階上假寐,他們也是驚呆了眼睛,畢竟像他們這種小人物是很難見到像蕭澤這樣的大人物的。

在太陽最毒的時候,林錦言無精打采的來了,蕭澤看她像是一只霜打的茄子,蔫巴蔫巴的,他打趣道:“迫不及待的去見了你的心上人,怎麽還哭喪著臉回來了?可是你那心上人不想見你?”

她都這樣了!他還幸災樂禍的看她的笑話,一時間委屈便席卷了她的內心,她吧嗒吧嗒的掉眼淚,蕭澤從未哄過姑娘,一時竟然不知道該如何去哄她,他手忙腳亂的用衣袖給她擦臉上的淚珠,笨手笨腳的樣子簡直和平日裏不近人情的燕候聯想不到一塊去!

“我都這樣了,你還笑話我!你這個人怎麽連一點同情心都沒有?”她被他氣的掉眼淚,這大庭廣眾之下,她在這裏哭確實有些不合適,這宮中人多眼雜,這傳出去又成了好幾個版本。

他一把將人抗在肩膀處,然後將她塞進了馬車裏,馬車很是寬敞,她趴在馬車裏大哭,蕭澤不知道該如何去安慰她,索性便將自己的披風披在了她的身上,放任她在馬車裏大哭,她一邊抽噎著一邊說道:“都怪…怪你,要不是你,我怎麽……怎麽可能這麽難過!你賠我!”

蕭澤沒有明白她說這話的意思,伸手在她的後背處輕輕的給她順氣,她趴在馬車的坐塌處,傷心過頭便開始胡言亂語了起來,“他為什麽…為什麽這麽對我,我哪裏對不起他了,不就是因為我…我在秦王府裏待了幾天,可是我也沒做對不起他的事啊!單憑坊間的幾句流言便斷定我和燕候不清不楚,這也太冤枉人了!”

蕭澤沒有說話,他依舊蹲在她身旁給她拍背順氣,她抓著蕭澤的衣袖隨便的擦著眼淚鼻涕,“這律法對女子也太不公平了,憑什麽女子就不能拋頭露面了?憑什麽女子就要待在家中相夫教子?婦好、毛秋晴、平陽公主,哪個不是女子,她們可以打破世俗的眼光在朝堂綻放自己的光彩,為什麽現在那些德才兼備的女子反而要被你們這些男人困在家中做個賢妻良母呢?”

蕭澤將她的起身坐在了她的身側,“綿綿這樣說,可是冤枉我了,蕭家軍中還真有一位女將軍,綿綿若是想見,日後我帶你去見她!”

蕭澤在和她說話,說著說著,他聽到了輕微的呼氣聲,他低頭一看,她不知何時已經睡著了,他無奈的搖了搖頭,這馬車一路行駛至了城外,她這一睡,把自己徹底的睡去了趕往南方的路上。

馬車一路沿著官道行走,在她睡足了之後,起身一看,這簡直一下子將她之後那幾天的瞌睡蟲都給趕跑了,她打開窗子,“這這是哪裏?”

蕭澤看了看外面,“現在應該到了禹州!在過幾天便就到蘇州了!”

她猛然起身要下車,被蕭澤一把給拉了回來,由於用力過猛,她直接栽倒在了他的懷裏,蕭澤伸手環抱著她,男人手心的溫度灼燒著她腰間的肌膚,他在她耳邊說道:“綿綿睡醒了便開始不認賬了,綿綿一直央求本王帶你去蘇州,如今怎麽還反悔起來了?”

她這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啊!她記得她從未和他說過要去蘇州的,這個人突然帶她去蘇州,肯定是別有用心,她當然不會隨他心願的,她一定要找個機會逃跑!

她在心裏盤算著,蕭澤狹長的眼眸意味深長的看著她,她要幹什麽,他最是清楚了,索性他便陪她玩上一玩。

因為隊伍之中有馬車,因此他們的行軍速度到是比預想的要慢上很多,在天黑透了之後,他們便在客棧裏休息,這座客棧裏的客人不多,老板娘倒是個風情萬種的女人,在蕭澤一進門後,這老板娘的眼睛便直勾勾的盯著他瞧,這恨不得把自己的眼珠子按在蕭澤的身上。

這女人的直覺可是準的很,林錦言預感這老板娘可能看上了蕭澤,她熱情的招呼道:“公子遠道而來,奴家這裏已經準備好了上等的臥室,公子先隨奴家上去看一看還需要添置些什麽?”

那老板娘伸手挽著蕭澤的手臂,站在一旁的林錦言看著可是有些不舒服了,她學著老板娘扭著腰肢將老板娘放在蕭澤胳膊處的手拿了下來,一臉嫌棄的說道:“人家的夫君你也敢上下其手?我這夫君風流,但是他的夫人可不是好惹的!勾搭他的那些小妖婦啊!沒有一個能活著從我手底下離開的,這拆皮扒骨,斷胳膊斷腿的事我可經常幹,最是熟悉不過了!”

她從老板娘的手中將蕭澤的衣袖拽了出來,然後溫和的看想蕭澤,“夫君,你說我說的可對!”她示意他配合自己演戲。

“夫人說什麽都對,只要夫人樂意,後院那些姬妾隨便夫人怎麽處置!”蕭澤寵溺的刮了刮她的鼻子。

他們兩這戲演的可真是精彩至極,這只是開頭,剩下的戲份才是最精彩的。

老板娘尷尬的笑了笑,“那奴家去給郎君和夫人溫一壺酒先暖暖胃。”

林錦言拉著他快速的上了二樓,然後關起門,林錦言一臉緊張的說道:“侯爺,我看這個老板娘有問題?”

“哦!”蕭澤鎮定自若的說道。

“你看,這個客棧裏的生意不怎麽好,但是夥計確很多,這做生意的,無非就是為了賺錢,可這家客棧的老板娘倒是不熱衷於賺錢,這點倒是挺讓人疑慮的!”

“看來綿綿到是很適合當軍師啊!這觀察力非常人可比,值得嘉獎!”蕭澤在路過這裏時,聽這邊的百姓們抱怨這家客棧裏坑害住戶,他的屬下便向這裏的百姓一打聽便知道了這裏官匪勾結,沆瀣一氣,這家客棧便是他們的耳目。

蕭澤順路便準備收拾這些官匪,林錦言拿起包袱,坐下和蕭澤商量道:“候爺,我們趁著天黑,他們都睡下了,就跑路吧!他們人多,我們不是他們的對手!”

蕭澤喝了一口茶,擡眼看著她,她滿臉真摯,到像準備去英勇就義,“綿綿對我就這般的沒有信心?”

“候爺,這都什麽時候了,還說這有的沒的,現在保命要緊,其它的都是次要的!”

蕭澤指了指屋門,示意她若是想走,沒人攔著她,她拿起包袱,臨走時說道:“侯爺,逢年過節,我會多燒紙錢給你的,你到了地底下,千萬要保佑我大富大貴啊!”

他還活生生的坐在這裏,她便開始給他安排後事了,可見她有多盼著他早登極樂!

“你放心,我就算是死了,也要拉著綿綿一同去地府相聚,畢竟綿綿有些離不開本王!”他這話聽著有些暧昧,她也懶得搭理他,便轉身逃命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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